可此刻,两头龙首犀身的大妖不仅活着,甚至二兽还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与自由,然而它们并未察觉,就在太阴冥水爆发的瞬间,那股至阴至寒连神魂都能腐蚀溶解的奇毒,不仅侵蚀了血肉,更悄然渗入灵魂最深处,将象征着永恒奴役由大能强者亲手烙下的奴印无声无息彻底地抹除掉了。它们的灵魂在这一刻获得了真正的完整和前所未有的自由。可它们现在完全沉浸在了眼前这无比震撼的场景之中难以自拔!一个合体期巅峰的修士,竟敢当着两位大乘期强者的面,将他们的亲子连同所有侍从尽数化为污秽不堪的黑水,手段之狠辣行事之果决胆魄之惊人,彻底颠覆了它们对修真界力量层级的所有认知。它们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纯粹的本能的震撼在识海中反复冲刷,不留一丝理智的痕迹。
两名大乘期强者额头上的独角开始不受控制地闪烁起紫红色的光芒,光芒忽明忽暗,急促紊乱,他们濒临崩溃的心跳和其相映衬着,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周围空间法则的细微撕裂,发出只有同为大乘期的大能者才能听到的“咔嚓”声,天地都在为他们的悲恸而哀鸣。再看此二人的眼角,早已不自觉地流下了两行滚烫的血泪,这是神魂悲恸到极致精血逆涌所化的本源之泪,每一滴都沉重如山,蕴含着磅礴的魔力与无尽的哀伤,滴落在虚空中,竟发出“嗤嗤”的声响,蒸腾起缕缕白烟,散发出浓烈的悲伤气息。可是二人的眼神依旧是呆呆的,空洞的,灵魂已被正在向下滴落的黑水彻底吸走,只剩下一具徒有其表的躯壳在徒劳地维持着大乘期强者的威严。他们完全不敢相信,也不敢接受,自己最珍视的血脉,承载着自己未来希望的独苗就这样毫无尊严和反抗之力地死在了自己的面前,甚至连一句遗言一声呼救都没能发出,就化作了天地间一滩连轮回资格都被剥夺的污秽黑水。这种打击比直接斩断他们的道基废去他们的修为还要沉重万倍,是直击灵魂最深处的致命一击,足以让任何一位父亲彻底崩溃。
刘宏挥了挥手,动作轻描淡写,好像拂去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那样带着不容置疑的足以改写现实的意志,直接强行驱散了两名大乘期强者因极度悲痛与精神失控投射下的已经失去所有力量支撑的幻影。两道虚影被吹散,发出了无声的充满绝望与不甘的悲鸣,便彻底消散在天地之间,只留下空气中残留的尚未平息的威压余波,久久不散。刘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叹息声很轻,轻得几乎听不见,却承载了万古的沉重与沧桑,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与无奈。他不由得感同身受,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楚共鸣与深沉的悲凉。毕竟他自己也是一个失去了儿子的父亲,那种剜心剔骨午夜梦回时撕心裂肺的痛,那种看着自己所有希望与未来彻底熄灭的绝望,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都要刻骨铭心。若非形势所迫,若非对方咄咄逼人欲行不轨视他为一件可以随意亵渎的玩物,他又如何会做得这么狠绝毒辣,亲手将一个父亲最珍视的希望也是最骄傲的结晶彻底碾碎成渣呢?这份源于同病相怜的共情化作一根无形的针,精准地刺在他的道心之上,带来一阵尖锐持久的刺痛,让他坚如磐石的意志也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动摇。
“两位道友现在已获自由之身,此时还不离去,更待何时?”刘宏冷冷的呵斥一声,声音不大,却似九天惊雷,精准地炸响在两只大妖的识海最深处,带着唤醒灵魂的力量,直接惊醒了它们,让它们从失魂落魄思维停滞的状态中猛然恢复了自由之身的意识,明白了自己此刻的处境与千载难逢的机遇。
两头大妖如梦初醒,巨大的眼眸中先是充满了迷茫与困惑,随即被狂喜与难以置信所取代,最后化为深深的发自灵魂的敬畏与感激。它们立刻趴伏在刘宏面前的半空中,龙头深深低垂,犀尾紧紧贴合身体,对着刘宏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下头。每一次叩首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额头撞击虚空,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