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个衮服官员,两边站着几个小吏,和老郑往日里见到的衙门差不多。
“你可是郑升之?”等到老郑站稳之后,堂上的官员开口了。
老郑抬眼望去,那官员身上的衮服和朝廷上的紫袍有些类似,但那官员的脸色却很肃穆。
虽不知这里是哪里。老郑还是按照往日里见官那般,躬身向那官员行了一礼,“回大人的话,小的正是郑升之。”
“那你可知道,这里是哪里?”
“这……,小人委实不知,还望大人能不吝赐教,为小人解惑。”
见老郑态度不错,这时,堂上那个官员的神色也稍稍缓和下来。“此地是冥府业镜司。今日召你来,是因为你的阳寿已尽。我且问你,在世之时,你可曾行过什么善事,累过什么阴德?”
听到那官员说自己身在冥府业镜司,老郑的心顿时猛地砰了一下,大脑像宕了机似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郑升之,你在世之时,可曾行过什么善事,积过什么阴德?”
直到堂上官员略带呵斥的声音再度响起,老郑这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回大人,小人不曾记得有过这些事。”
见郑升之似乎有些茫然,那官员倒也没有生气。“那我问你,你可从过军?”
这时,郑升之倒是没有迟疑,“回大人,小的在军中干过。”
“宣和年间,你随大军前往燕山。期间,有两名士卒触怒了上官,差点被上官拿来祭旗以儆效尤。是你极力劝阻,才让那两名士卒得以幸免。可有此事?”
郑升之想了一会儿,然后恭恭敬敬地答道,“还亏大人提点,确有此事。”
“回到京城之后,你在枢密院任职,原本只需对枢密院的人负责。但上下班途中,看见路过的病患,你愿意主动出手,还自掏腰包购置药物,送出的药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些事,你可记得?”
听到那官员说起自己这桩事,郑升之的脸色这时平静下来,“大人,这些区区小事,哪里需要去记呢?”
见郑升之这么回答,那官员似乎很满意。“医者父母心,有这两件事作美,你可以回去了。”然后便提笔写下判词“特与展年放还”。
听到堂上的官员说让自己回去,郑升之顿时欢喜得不得了。
等到接过小吏递过来的判词,老郑又恭恭敬敬的向堂上的官员和诸位小吏行了一个大礼,然后慢慢地退出了公堂。
退出公堂以后,一转身,郑升之就看见领自己来这里的那个急脚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因为知道自己是在冥府业镜司,老郑的态度也变了许多。也赶紧朝着那急脚行了一礼,“上使,不知道我此番回去,还可以活多久?”
听到郑升之的问话,那急脚打了个哈哈,“这等天机之事,我怎么晓得呢?”然后把老郑手里的判词收走了,领着郑升之就往院子门口走。
快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那急脚像是想起了什么事,突然停了下来。“且慢,你这人,素来好酒贪杯,平日里洒落的酒如今都有几十斗了。”
“大人是说可以让你回去,但走之前,你得把你洒落的那些酒水喝完了之后才能走。”
说罢,也不等郑升之回话,那急脚就从身后抄出来一个坛子,递在郑升之面前。
见到这个老大的坛子,郑升之不觉有些迟疑。“喝吧,你不喝,可是走不了的。”那急脚催促道。
于是,老郑就伸手接过坛子。才揭开坛子的盖子,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恶臭就扑鼻而来,猝不及防之下,老郑差点丢掉了手里的坛子。
“拿稳了。你必须得喝,不喝,想回去也回不成。”
“你必须得喝。不喝,你是想回也回不来。”
听到急脚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