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刘宏此时的目光并未停留在激战正酣能量乱流肆虐的战场中心,也没有去看两位怒火中烧杀意沸反盈天的大乘期强者。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无比深邃,缓缓扭头,望向了身后远方看似空无一人只有流云飘过的天空。他的目光锐利,穿透了六万公里的空间阻隔与重重隐匿禁制,清晰地看到了某些常人无法察觉的存在。此时此刻刘宏的脸上竟露出一个极其诡异意味深长甚至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笑容里没有恐惧,没有得意,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从容。
“那个山辉族的小子好像是发现我们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虚空中响起,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那又如何?此子无非是仗着有些来历不明的宝物罢了!终究根基浅薄,境界低微,难逃一死。他今日必会死在那二位的手中,化为飞灰,连轮回的机会都不会有!”另一个声音则显得颇为不屑,语气笃定。
“哼!说得倒是轻巧!能随手拿出如此多大乘期符箓的小辈,又岂会是普通身份?说不定是山辉族中某位闭关不出的老祖的心头肉重点培养的继承人呢!别到时候他真死在这了,再让整个山辉族举族迁怒到我们的头上,那才是真正的无妄之灾!”先前苍老声音的主人显然顾虑更深,考虑得更为周全。
“有本事你就去把那个小家伙抢下来保住啊!你看看那二位杀神会如何对你!他们现在正愁没地方发泄滔天的怒火与丧子之痛呢!你敢去,就是自寻死路!”有人嗤笑反驳,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唉,真是造孽呀!我们还是就在这里远远地观战吧!无论结局如何,都不要参与才是正理!明哲保身,方为上策!在这个节骨眼上,谁跳出来谁就是傻子!”一声悠长的叹息充满了无奈与深深的忌惮。
“从刚才开始我就已经将此地的战斗全程,包括那个山辉族小子取出符箓召唤瑞兽以及那二位的反应,事无巨细,全都录在了这枚特制的玉简之中,”一个冷静到近乎冷酷的声音插话道,“等一会战斗结束了,我便立刻以最快速度赶回去,将这枚玉简复制个千八百份,通过我们各自掌握的最安全的秘密渠道,以最快的速度散发出去。无论如何,也要让山辉族上下乃至整个忘归界的大势力高层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知晓,山辉族的这个族人之死,与我们这些人毫无关系!我们只是恰巧路过的观战者罢了!山辉族要找麻烦,要复仇,就去找南浦灵尊和西山圣祖二位吧!千万不要牵连到我们身上!”
距离战场足有六万公里的天空中,此时正有八名大乘期强者立于虚空。他们施展了极其高明的融合了空间与幻术法则的顶级隐匿神通,气息身形乃至存在感都与周围环境完美融合,即便是同阶大能路过,若非刻意以神识地毯式搜索,也绝难发现空中的这几位存在。这八名大乘期强者形象各异,气质迥然:有须发皆白仙风道骨手持拂尘的老者,眼神中却闪烁着精明的算计;也有面容冷峻杀气内敛身披黑色战甲的中年人,周身萦绕着淡淡的血腥气;还有两名气质出尘眸光深邃如星空的女子,衣袂飘飘,却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感。对于大乘期强者动辄数十万上百万公里的精神力笼罩范围来说,隔着六万公里的距离观战,其清晰度与临场感,就和凡人坐在电影院的第一二排观看巨幕电影没什么区别,纤毫毕现,声势俱闻,甚至连刘宏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都能捕捉到。这些来自不同势力彼此间或许还有旧怨的大乘期强者,此刻却因为共同的利益聚在了一起,相互以神念交流着,你一言我一语之间,迅速分析利弊,权衡风险,最后敲定了共同的也是唯一明智的策略:那就是远远地看着,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做,彻底置身事外。因为无论是背景神秘莫测底蕴深厚到足以影响一方格局的山辉族,还是眼前这两位来自都广之野以狠辣无情睚眦必报着称的杀神南浦灵尊与西山圣祖,都不是他们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