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夏薇突然前倾,鼻尖几乎碰到索菲亚的额头,“你刚才怎么称呼尊主?”
索菲亚的腿彻底软了。父亲撕咬母亲甲壳的脆响、人类情人扣动扳机的瞬间、巫师用圣膏时冰冷的眼神……无数碎片在脑海里炸开。她猛地跪倒在地,膝盖撞在水泥地上发出闷响,却连痛都感觉不到。左手死死按住地面的裂缝,指甲断裂渗出血,混着灰尘凝成暗红的泥。
夏薇依旧竖着中指,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雷光在指尖明明灭灭。“我不管那两个家伙是死是活。”她的声音像从云端落下,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尊主觉得重建日耳曼尼亚联邦有用,你就要交出来。如果人死了……”她顿了顿,看着索菲亚因恐惧而扭曲的脸,“你就给我找人变成他们的样子。懂吗?”
索菲亚死死咬住嘴唇,尝到血腥味才勉强挤出一个字:“……懂。”
夏薇终于收回手,雷电瞬间敛入蜈镯。她转身走向暗门时,丢下一句:“明天这个时候,我要在易北河渡口看到活的,或者能以假乱真的。”
档案室里只剩下索菲亚的呜咽,她趴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水泥,像五百年前那个抱着母亲残壳发抖的小女孩。
夏薇的身影消失在暗门后的阴影里,如同从未出现过,只留下档案室弥漫的臭氧味和尘埃。索菲亚的呜咽渐渐变成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额头紧贴着冰冷的水泥地,泪水混着灰尘糊了一脸。屈辱、恐惧和夏薇最后那冰冷的命令像毒藤般缠绕着她的心脏。
几秒死寂后,档案室角落里一个巨大的排水口格栅发出“咔哒”轻响。一条赤红色的巨大蜈蚣缓缓探出头,暗红的甲壳在微光下流淌着熔岩般的光泽,复眼警惕地扫视着空旷的房间,确认那个恐怖的气息确实离开了。它这才蜿蜒爬出,快速游弋到索菲亚身边,冰冷的触须轻轻碰了碰她颤抖的肩膀,发出细微的“嘶嘶”声,带着一丝动物本能的安抚。
索菲亚猛地抬起头,蓝灰色的瞳孔里还残留着泪光,但已被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取代。她伸出那只没受伤的右手(左撇子的左手还死死抠着地面),小臂上残留着几道被自己指甲抓破的血痕。赤红蜈蚣巨大的头颅低下,覆着甲壳的吻部轻轻贴上她手臂的皮肤。接触的瞬间,蜈蚣庞大的躯体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压缩!暗红的甲壳发出细微的“咔咔”声,层层叠叠地收拢、折叠,节肢向内蜷缩,复眼的光芒内敛。它的体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从水桶般粗细迅速收缩至手腕粗细、手指粗细……最终,当它完全缠绕上索菲亚的右小臂时,已化作一圈冰冷、沉甸甸的赤金蜈蚣手镯,每一节甲壳都雕刻着精细的纹路,头部两颗微缩的猩红宝石在昏暗光线下幽幽闪烁。
索菲亚缓缓站起,身体因刚才的崩溃和膝盖的疼痛而微微摇晃,但眼神已变得冰冷而暴戾。她看也没看地上那滩污渍和血迹,径直走向档案室那扇锈蚀的合金门。赤金蜈蚣镯在手臂上微微发烫,传递着一种嗜血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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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东南郊,废弃的坦佩尔霍夫机场地下深处,一处被加固改造的旧机库。这里是“灵能适应者互助联盟”的一处秘密据点,空气中弥漫着劣质熏香、消毒水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甜腥味混合的诡异气息。十几个穿着黑袍的巫师正围坐在一张简陋的桌子旁,低声讨论着如何利用抓到的“大鱼”(康拉德和海因里希)与各方周旋。机库角落,两个穿着残破西装的男人被厚重的铁链锁在冰冷的金属支架上,正是前总理康拉德和前元首海因里希,他们形容枯槁,眼神浑浊,显然受到了某种精神压制。
厚重的机库大门突然向内凹陷,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金属扭曲的巨响打断了所有谈话。巫师们惊恐地回头,只见那扇足以抵挡火箭弹的合金门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瞬间向内爆裂、折叠!碎片如同炮弹般激射而出,将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