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轻微的呼吸声。
“我…”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来自一个很遥远的世界,或者说…殖民地。
那里没那么…混乱,但也谈不上多好。”他省略了李长生的存在和《无名决》的来历,只模糊地描述了一场席卷家园的灾难,迫使他踏上流亡之路,穿越危险的星海,最终像无数失根之人一样,坠入了这片法外之地,挣扎求存。
他的叙述很简洁,没有太多细节,但那份失去家园的漂泊感和在底层挣扎的艰辛,却清晰地传递出来。
玛丽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
直到雷恩说完,她才饶有意味地看了看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讶和了然。
她似乎没料到这个看起来冷静沉稳、身手不凡的家伙,背后也有着如此坎坷的过去。
不过,在这片汇聚了银河系各种逃亡者、野心家和失落之人的混乱之地,谁又没有一段不愿提及的往事呢?
就在这时,玛丽似乎想挪动一下身体,却牵动了伤口,让她轻轻吸了口冷气。
她下意识地掀开被子一角,想要查看伤势,却猛地发现自己身上换了一件宽大粗糙的男性衬衫——显然是雷恩的。
她的动作瞬间僵住,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起两抹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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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抬头看向雷恩,眼神里充满了惊愕和一丝羞恼。
雷恩显然也注意到了她的动作和反应,顿时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视线,假意咳嗽了一声,耳朵尖也有些发烫,解释道:“你…你伤的太重,背后的伤口必须处理…原来的衣服…沾满了血和污垢,没法穿了…”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带着明显的尴尬。
接下来的几天,雷恩的小屋成了玛丽临时的避难所和疗伤之地。
起初的二十四小时最为关键,玛丽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伤口的炎症和灵能的过度消耗让她异常虚弱。
雷恩担起了看护的职责,他严格按照医疗指南,定时为玛丽更换背部的敷料,喂她服用抗生素和营养液。
过程难免有些尴尬。
第一次醒来后,玛丽虽然理解了必要性,但每次换药时,那大片裸露的背脊和近距离的接触,依然让她有些不自在,只能紧闭双眼,假装沉睡,唯有微微颤动的睫毛和泛红的耳根泄露了她的心情。
雷恩则始终保持着目不斜视的专业态度,动作尽可能迅速轻柔,但指尖偶尔触及她温热的肌肤时,那份细腻的触感和她因疼痛而骤然绷紧的身体,也让他心绪难宁,只能靠默念《无名决》口诀来稳定心神。
除了身体的照料,雷恩还负责了“安保”和“后勤”。
他谨慎地外出采购食物和药品,每次都会绕行不同的路线,确认没有尾巴。
他用有限的食材尽量变换花样,虽然大多还是寡淡的营养糊和合成肉排,但至少能保证能量供给。
屋内始终保持着一种低强度的警戒状态。
到了第二天下午,玛丽的状况明显好转,精神好了许多,开始觉得无聊。
她靠在床头,看着雷恩在一旁擦拭保养他的镭射枪和动力剑,忍不住开口:“喂,你这地方也太闷了,连个能看的娱乐数据板都没有吗?”
雷恩头也没抬:“逃命和修炼不需要那些。”
“真是个无趣的家伙。”玛丽撇撇嘴,碧绿的眼睛转了转,又开始指挥,“我想喝水。”“那个桌子上的零件递我看看。”“外面有什么动静吗?”
雷恩大多沉默地照做,有时被她烦得不行,会无奈地看她一眼,换来玛丽带着狡黠的笑容。
这种互动冲淡了养伤期间的沉闷,也让两人之间那种生死与共后产生的微妙联系,逐渐沉淀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