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霉味裹挟着未散尽的硝烟,如同无形的瘴气在仓库内翻涌。
生锈的吊灯在头顶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昏黄的光团忽明忽暗,将墙面斑驳的水渍映照成扭曲的图案。
地面上积着薄薄一层污水,倒映着头顶摇晃的光影,随着众人的脚步泛起细碎的涟漪。
莫曼身着黑色丝绒旗袍,还是慵懒地陷在雕花真皮沙发里,仿佛一只盘踞的毒蛇。
旗袍开衩处露出的雪白小腿上,蜿蜒着暗金色的刺青。
她腕间的翡翠镯子随着手指晃动,碰撞出清脆声响,猩红的指甲正有节奏地叩击着杯沿。
红酒在水晶杯中缓缓荡漾,如同她眼底翻涌的算计,嘴角噙着的笑意透着猫戏老鼠般的残忍。
楼月疏立在仓库中央,黑色作战服早已被雨水浸透,布料紧贴着身躯,勾勒出紧绷的肌肉线条,靴底沾满泥浆,每走一步都在地面拖出深色痕迹。
她的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雨水顺着下颌不断滴落,却丝毫未减眼神中的锐利。
当与赵寻对视的刹那,两人眼中同时闪过一丝只有彼此能懂的默契。
赵寻身体微微颤抖,却仍强撑着挺直脊背,眼中的倔强如同燃烧的火焰。
当他用眼神示意楼月疏先行突围时,却见她不着痕迹地瞥向自己的双腿——那微微发颤却仍稳稳站立的姿势,让她瞬间判断出:体力虽透支,但行动无碍。
刹那间,楼月疏弯腰拾起脚边的小石子,手腕如灵蛇般挥动。
"啪"的脆响打破死寂,仓库顿时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莫曼尖锐的惊呼声与保镖们慌乱的脚步声中,楼月疏迅速掏出备用手枪,精准塞进赵寻手中:"通风口在你十点钟的方向,你赶紧出去。"
"那你呢?"赵寻的声音沙哑而焦急,带着浓重的喘息。
"只有你走了,我才能出去,快点!"楼月疏的语气冷硬如铁,不容置疑。
她能感受到赵寻在黑暗中短暂的犹豫,那是对她安危的担忧,但求生的本能与多年来对她的信任,最终让他转身冲向黑暗深处。
当灯光重新亮起时,楼月疏已将枪口死死抵在莫曼的腰间。
黑色作战服的金属扣泛着冷光,与莫曼旗袍上晃动的珍珠链形成刺眼的对比。
然而,预想中的慌乱并未出现,莫曼反而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笑容让楼月疏脊背发凉。
莫金丽稳稳的坐在沙发里,黑色西装裤装下的手甚至没有靠近腰间的枪,这份反常的镇定,让空气瞬间凝固。
"你到底要干什么?现在你的命在我手里,赶紧让他们放下武器。"楼月疏的声音冷若冰霜,手指紧扣扳机,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莫曼轻笑出声,钻石戒指在灯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阿疏啊,你是不是太过天真了,我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还是你乖乖的和我走吧!"她的语气中满是胜券在握的笃定,仿佛早已布下天罗地网。
与此同时,仓库外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铁皮屋顶上,发出密集的鼓点声。
言正握着对讲机的手青筋暴起,雨水顺着帽檐不断滴落,打湿了作战服的前襟。
当看到仓库周围密密麻麻的炸药时,他的瞳孔猛地收缩,果断下令暂停行动。
排爆专家们趴在泥泞中,额头的汗珠与雨水混在一起,双手却稳如磐石,小心翼翼地拆解着复杂的引爆装置。
赵寻从通风口爬出后,浑身沾满灰尘与蛛网,灰蓝色卫衣上又添了几道新鲜的擦伤。
他跌跌撞撞地找到言正,急促的喘息声中带着压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