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拿人的命令了。”
最后这番话虽然说得有些夸张,可朝廷的确给各地官员预留一天一夜的时间。当杨集正式拿人之时,坐镇关中的杨昭只怕已经接到命令了。
当散布在其他地方的陈氏子弟和党羽接到消息之时,少说也要比当地官员晚上一天一夜,所以他们休想逃出朝廷和地方官府有预谋布下的天罗地网。
听到萧玚这么说,徐仪和陈言之等人尽皆黯然无语。
“萧相,真的没办法了么?”说话的是释智永,他所在的琅琊王氏没落得十分严重,处境不比谢氏好多少;不过琅琊王氏的家主王衮十分纯粹、十分“佛系”,并没有多少野心。
王衮虽然同样以复兴家族为己任,可他一直严格要求族中子弟以“一朝天子一朝臣”道理做人、做事;王氏子弟在他的影响之下,一门心思攻读诗书兵书、一门心思想在大隋脱颖而出,并不参与乱七八糟的反隋大业之中。所以在眼前这桩谋反大案中,王氏侥幸逃过了一劫。
“大师!”萧玚拉着长音叫了一声,而后既是向释智永、又是向徐仪等人说道:“您也是世家子弟,当知谋反是什么样的大罪,非是晚辈不想出力,实在是无能为力。而且晚辈因为萧铣之故,陷入嫌疑的窘境,此时若是为反贼说话,各大势力定然借此机会针对我和萧氏。为今之计,只能将该死的人牺牲掉,之后再说其他。”
“就目前的处置方案来说,圣人已经够仁慈的了,要是某个家族胆敢逆势而为,那么这个家族牺牲的就不只是参与的人及其所在的支系了,而是各个支系必要为陈氏陪葬。”
说了这么多,萧玚忽然觉得南方士族顽固分子死个干净,反而是一件好事;他们的死,不仅让南方安定,而且还利于萧氏对南方士族的统治。
释智永也知道自己是置身事外的中间人,他看了看面如土色的徐仪、陆言之等人,意味深长的说道:“萧相视我们为自己人,一直推心置腹,若是强求,那便是强人所难了。”
说着,又向萧玚问道:“南方士族在朝堂上的地位本就远不如关陇贵族、山东士族,圣人此时对南方士族印象显然是很不好,若是圣人针而对之,南方士族的处境将要更加恶劣。但不知还有补救之处?”
萧玚沉吟片刻,这才说道:“先帝和圣人是心胸开阔的有为之君,他们想要整个大隋都好。在他们心目中,无论南北全部都是大隋子民,并无半点区别。这桩案件中,圣人不会刻意针对南方士族、南方人;只追究各个世家的恶首以及所在支系,就是最好的证明。但人做错了事,总该受到惩罚的,否则,这个天下何以规范下去?”
“就目前来说,南方士族唯一能做的,就是主动融入大隋,以大隋子民的身份做人、做事,而不是像以前那般盲目排斥、盲目散布仇恨思想。诸公皆是士林中的名宿,在南方拥有常人难以想象的名望;若是率先融入,圣人定然喜不自禁,且不追究诸公之罪。”
停顿了一下,萧玚又说道:“诸公以后若能利用自身名望辅助朝廷、消除南方士人胸中的偏见与仇恨,圣人定然解除诸公子弟的流配之刑。”
“多谢萧相解惑!”释智永脸上终于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
南方士族搞成这个样子,说白了,就是跟错了对象,受此教训,或许能够老老实实的做大隋臣民,若是能够团结在萧氏麾下,对于大隋天下、对于南方百姓都是好事。而萧玚说了这么多实实在在的内容,释智永相信在座的人都明白了过来。
南方各大世家损失了那些顽固不化之辈以后,等于是失去了棱角和锐气,势必软将了下来;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桀骜不驯的抱怨朝廷、抱怨“不作为”的萧玚。
事后,他劝谏起大家来,也将容易和顺利得多。
徐仪毕竟是徐陵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