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九章 缺口难开(1 / 3)

贞观大闲人 贼眉鼠眼 3834 字 2020-07-13

手机端 biquu 年轻时总觉得世上的任何一个地方,任何一处风景都比家好,无论父亲眼里露出多么不舍的目光,无论母亲端出多么美味的饭菜,仍挽留不住年轻人对外面的世界的渴望。

每个人都曾年轻过,越年轻越觉得自己不可一世,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信心,觉得自己有足够的本事能在外面的世界越爬越高,轻易能坐到富贵不可言的位置,于是无论家人怎样的叮咛,怎样的挽留,都留不住一颗年轻而高傲的心,不管不顾不计后果地离开家,去任何一个陌生的地方,证明自己真的能够亲手得到一切自己想得到的东西,名利,权力,或是美色。

当然,绝大部分是失败了的,外面的世界显然不会有人惯着他,有时候甚至没有任何理由,便会毫无防备地被狠狠扇几个大嘴巴,走出去才明白,外面的世界再美,终究只是别人的世界,与自己无干,美丽的表象下,其实每一步脚下都是障碍,每一步都迈得特别艰辛,每一步踩下去,总带着血。

撞得头破血流后,终于明白,曾经年轻高傲不可一世的信心,原来竟是那么的可怜亦可笑,美丽的世界里,每个人都在卑微的活着,卑微的低着头,卑微的陪着笑躬着腰,想要得到任何想要的东西,首先必须卑微,意气风发无视规则的人不是没有,这种人要么天生的对自己对别人都心狠手辣,要么,他死于意外。

消磨了意气,抛去了高傲,磨灭了心中那股子莫名其妙的信心后,终于发觉,原来还是家最好。

家里随时都有热腾腾的饭菜,总有满怀担忧的唠叨,总有人毫无条件的为你付出。

于是有人因为自尊咬牙苦苦支撑,有人拎着简单的行李,伤痕累累地回家。

说是岁月成熟了人生也好,说是活明白了也好,说是意气丧尽斗志皆消也好,年岁越大,越觉得家的重要,家在心中的位置不知不觉便挤下了所谓的“名利”“权力”“美色”以及种种贪欲,不知不觉成了最重要的东西,那是自己最后的堡垒,那是人生的最后一道防线,世上无数讴歌男人为了自己的家不惜与人以命相拼的故事,皆因为此。

踌躇满志,血气方刚,半生蝇营狗苟,却只换得满怀萧索,功名未立。

过尽千帆,洗尽铅华,返璞归真之地,仍是当年的三尺寒舍陋室。

这些想法,没挨过耳光的人不会懂。

李素挨过耳光,说得卑微一点,他挨过两辈子的耳光。

所以有些男人需要花费一辈子才明白的道理,这辈子他才二十来岁便懂了。

他明白“家”这个字意味着什么,他更明白为了这个字,他可以付出到怎样的地步。

无论任何危机险恶,唯以命相拼便是。

家里有老父,有妻子,将来还会有孩子,自己是一棵大树,尽管树荫稀薄,枝干细,可他仍竭尽所能将他们护在自己的枝叶下,给他们一片荫凉,拼命为他们遮住每一缕烈阳,挡住每一滴雨点。

许敬山下狱,李家也遇到了危机,或者说,许敬山只是被李家所牵累,别人最根本的目的,就是冲着李家来的。

内情太复杂,李素没办法跟许明珠解释,他能做的,只是勇敢的担当。

“夫君,我爹他犯的事很严重吗?”许明珠讷讷地问道。

李素正色道“别听外面的人瞎扯,你爹犯了什么事?他是清白的!只是被小人算计了而已,我要做的,就是为你爹申冤,记住,你爹没犯事!跟任何人都要理直气壮这么说,自家人都弱了气势,外面的人怎么看我们?”

许明珠点头,挺起了胸脯大声道“对,就是被小人算计了!我爹是冤枉的。”

李素笑道“你看,人一旦有了底气,是不是感觉心胸豁达多了?世道终究是朗朗乾坤,白的黑不了,黑的白不了。”

垂下头,许明